作者簡介
吳湖帆,江蘇蘇州人,為吳大澄嗣孫(1894年農歷七月初二—1968年8月11日)。初名翼燕,字遹駿,后更名萬,字東莊,又名倩,別署丑簃,號倩庵,書畫署名湖帆。? 三四十年代與吳待秋、吳子深、馮超然并稱為“三吳一馮”。 更多
甚么時候你兩只耳朵一邊掛一只鐵桶
每只桶里盛滿各種各樣耳朵
這些耳朵。
也就是平常的耳朵。
透過更多懸掛的鐵桶我看見你。
另一些人到密閉的玻璃盒里復制垃圾氣味。
蚊子便作一種復雜的飛翔(模仿甲骨文字)
令人擔憂。
城市依舊很硬很膨脹
很城市很優(yōu)雅。
(我選擇一種平躺姿勢以便不撒尿
迫使自己忘記涌向便池那激動人心的瞬間)
大家臉上都涂滿糖水泡沫。
沒有五官的臉,布滿褶皺
潛藏一次有關葡萄胎的卑由遐想
剖開鐘面里的數(shù)字
比五官更精確
雨停了。
讓眼睛發(fā)癢地從鞏膜里流出
像紙一樣哭吧(哭得淺薄些)。
我老態(tài)龍鐘。
拖曳蟑螂的腿
風行于父親的足跡之上
昂起英雄的骷髏。
在潑了一地的光斑里蠕動。
1
每一清早這安靜的街市
不知道痛苦它就要來臨,
每個孩子的啼哭,每個苦力
他的無可辯護的沉默的腳步,
和那投下陰影的高聳的樓基,
同向最初的陽光里混入臟污。
那比勞作高貴的女人的裙角,
還靜靜地擁有昨夜的世界,
從中心壓下擠在邊沿的人們
已準確地踏進八小時的房屋,
這些我都看見了是一個陰謀,
隨著每日的陽光使我們成熟。
2
扭轉又扭轉,這一顆烙印
終于帶著傷打上他全身,
有翅膀的飛翔,有陽光的
滋長,他追求而跌進黑暗,
四壁是傳統(tǒng),是有力的
白天,扶持一切它勝利的習慣。
新生的希望被壓制,被扭轉,
等粉碎了他才能安全;
年輕的學得聰明,年老的
因此也繼續(xù)他們的愚蠢,
睡顧惜未來?
沒有人心痛:
那改變明天的已為今天所改變。
1944年6月
北京不常下雨。
今天下雨了
淋壞了一個該出門的日子
日頭半明,雨不急不火
象京城的爺們泰然自若
腆著啤酒肚侃成一撥
高壓電線都泡在了水里
電流稀釋,電壓下降
鐵殼里的水便總是半死不活
偶爾浮起幾個氣泡
又仿佛是遠方來的名信片
除了名字全是廢話
回信嗎?
不必
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
下雨了!
下雨的日子穿著鮮艷的雨衣
很驕傲地獨處
不與北方灰白色的夏季混同
它太轟轟烈烈了
我只能做粒塵土,懶散地呆在泥里
鄰居的胖女人
牽著三歲的兒子走在雨中
兒子至今不會說話,象只老鼠
無聲無息地出現(xiàn)在各個角落
令你膽顫心驚
胖女人的大嗓門卻威震方圓
代替十個兒子五個丈夫補充分貝
我們大家活在她的分貝里
老成一條條絲瓜巾
今天下雨了。
雨聲嘩嘩嗒嗒
高分貝的蛾子死在雨里
胖女人沮喪地
移動著龐大的身軀
拎起她的小老鼠四處找丈夫
她的丈夫乘著
黑白相間的汽球升在天上
慶幸老婆的槍膛銹了
打不出子彈
我被寂靜的空氣滋養(yǎng)
長出美麗的羽毛成了只百靈
卻不敢發(fā)出聲音只用眼睛唱歌
蜻蜓吊扇在頭頂晃著翅膀
嗡嗡聲細若蚊鳴
抄好一千只信封散出去
食餌噴香,釣鉤尖利
等著肥實的大魚奉上身軀
腌一腌曬一曬
充作秋冬兩季的食物,養(yǎng)活自己
然后趴下來寫字
一只只丑蝌蚪都變不成青蛙
我和許多假詩人一起
啃著魚干糟蹋白紙
丈夫卻仍然愛我。
下雨天出門
騰出房子供我造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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